【牢騷】記不得的,都是好日子…


16年前的今日凌晨,研究所二年級上學期剛開始。

我住在新竹市明湖路、新竹師院後方的某個小丘陵上。這座丘陵應該是房東的祖地兼祖墳,是三級古跡。房東在丘陵頂上面向市區的那一側,蓋了一整排以鐵皮為頂、水泥隔間的學舍。裡面的住戶除了清交研究生外,還有剛進科學園區的新鮮工程師,大概有三、四十戶。

九二一對這裡的住戶而言,只是一個極度強烈的搖晃,然後停電。少部分住戶在停電後,到學舍停車場空地看看發生什麼事。沒有夜景,市區一片黑暗。其他大多數的住戶,就跟我一樣,埋下人生各種宅的因子,人生的往後在遇到各式的地震時,總是以各種形式繼續躺著,直到地震結束。

地震後的前幾周,上晚間的課都要自備手電筒。而胡亂上課,也是理所當然。畢竟災難當頭,誰有心情上課。老師們也是。於是乎,熱血的同學們,在教授們的默許下,紛紛走進災區。除了研究所同學,還有大學同班同學。當然,這一切都不包括我,畢竟我的冷漠宅基因是很難矯治或根除的。

九二一的後韻深長。絕對不是廣告上、市售的冷藏或常溫茶品能夠比擬。很多人開始飄流,當然,這不包括我;並且是我的詮釋,當事人可能不這麼認為。一則則故事在同學間流傳,而這些絕對是讓人感到人情世故的無限唏噓。

十六年後,是否還有人尚在漂流、尚未靠岸?人生是否因這場災難而變得更堅強?不勝唏噓的人事過往是否和解?很難說得準。一如地震後的第一個白天,我跑遍新竹市區各個可能有賣手電筒的店家,搶到了一支手電筒和好幾顆一號電池,只為了能在無電的夜晚能有一絲不是月光星光的光亮,但這伴隨寂寞宅的光線,在10分鐘後的鎢絲燒燬事件中,消滅。唏噓啊。

地震後的第二個白天,我跟隨著人流,擠上往台北的國道巴士,投靠士林的親戚。然後過著每天都能看電視、有人準備三餐、還有水果吃的好日子。

於是,關於九二三之後的記憶,就模糊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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