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牢騷】關於「等待」這件事...

一直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。

在那個還沒有台北等公車App的年代，我們在站牌等著一班脫班的公車，傻傻的、傻傻的。當一個不耐煩的情緒湧現、決定不要再等下去、轉身離開時，公車就從身邊呼嘯而過。然後，我們後悔，為什麼就是沒有耐性多等那幾分鐘。

現在，有了台北等公車App，我們可以精準地等待公車到站。但精準的計算，沒有讓我們失去耐性，但也不可能訓練我們更有耐性。反而，我們躊躇、猶疑。我們已經忘記什麼是等待、為何等待、甚至為何不等待。

今天淡水的天頂是藍色的，河口的海岸線因著PM2.5分數不低而灰白一片。不佳的空氣品質似乎不會汙染夕陽的顏色，鹹鴨蛋蛋黃的顏色。只是，早夏的夕陽不是落在正西的河口；且海的遠方，多雲。等不到、也看不到夕陽。

大潮。河水拍打河岸，有海浪的感覺。小魚不時隨著河浪順勢地翻個身，反映著陽光，河面一片虛幻的白銀閃耀。漁人趁此拋杆、耐性地等待。儘管我們總是暗自嘲笑著，那上鉤的魚兒能吃嘛，但漁人似乎沒盤算魚兒上鉤後，該對牠們做些什麼處置。

天色還沒暗、夕陽已被雲層掩蓋。河浪洶湧拍打岸邊的聲響與墾丁大灣的無人海岸無異，只差不是漆黑一片和滿天頂的星光。漁人沒有帶著漁獲逕行離開。河岸木棧道的行人看似有目的地走著。

而我佇足在此，在等待什麼？